你我他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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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(?)澄社不見了? 

本篇文章應非政治屬性,似應僅屬非選戰戰區之一介台北市市民,因激烈選戰流彈砲火引發之一時反響。政治清明不足,或民生困厄之象頻現,似與社會反省或理性批判之聲不常聞有涉。爰奢效拋磚引玉之微末,撰此短文自娛。

澄者,清也!通常相對於濁而言。雖未能探知其真正本源,相信澄社之成立,應與一群人以社會清流自許、甚至自詡有關。

國民黨執政時代常見澄社社員於報端針砭時政,雖有時或覺過度苛責或嚴峻,心中不免時興「教授者,率屬愈教愈瘦,兩袖清風者流,以雞蛋裡挑骨頭之精神研究學問,方能有所成就」之感佩。雖自己亦應屬知識份子,然觀伊等為文,亦頗能啟人「大丈夫,當如是也」之憧憬。尤其台灣全島浸淫於經濟奇蹟夢幻氣氛許久後,身歷即將品嚐「政治奇蹟」果實期待之際,自我澆灌以知識份子應有反叛或反動成分之動情激素,更讓人於澄社有所景仰。

國民黨輪替下台,澄社縱非眾多主力之一,必屬殊多佐助力量之一。民進黨上台迄今已然五年有餘,較之國民黨執政時代,凡百施政似愈遠其鵠的、官員操守似愈不堪、社會風氣似日見下轉、人民生計似愈困苦。然澄社社員於報章見報次數曲單手手指未能盡數,且所見報者,尚以批判在野黨為對象。令人不禁開始反省前述感佩、憧憬與景仰情愫,究竟屬否正確?應否改弦易幟?是己身認知出問題?抑或澄社有問題?

筆者雖再過數年即已半百,因出世個性嗜好山水,雖關心或嘗試多瞭解世事,然不太願搭理紅塵俗事。李前總統於十一月十一日台日學界及產經界人士組成的台日「亞太未來」交流論壇會前餐會中,吐露最近常祈禱上帝「希望上蒼能給我們的國家領導人智慧,並指引一個正確的方向」,老人家如此憂心國事,令人傷感,更興撰文寄語澄社社員及/或更多知識份子之意。

有知識份子不信神(如李遠哲)、不信邪(如江澤民)、既信不信神的耶穌、又信神(如連戰),李前總統祈禱對象應是耶穌,然其用語「上蒼」顯係中國神。筆者不偏信、亦不偏不信,故主張:智慧雖與「心誠則靈」有關,然率皆來自苦行僧般之磨礪。爰藉此文提出些許意見,與眾交流。

最近詩人杜十三因認為民進黨政府戕害民主自由或新聞自由,而電話恐嚇謝揆。社會大眾似乎偏袒詩人較多,可見以民主自由或新聞自由起家之民進黨所組成之政府,如非施政行為偏差嚴重,備受呵護之本土政權當不至臻此見棄之境地。如前述感佩、憧憬與景仰無誤,澄社當有綸音妙語針砭政府或時政方洽?如  真以社會清流自許或自詡,澄社亦應有所咆哮始榷?如其成員真能以傳統知識份子自居,澄社似不宜噤聲默然才真?如成員本質真有有反叛或反動成分,縱不以文字發聲,亦至少應有類如默劇或杜十三之行動劇等表演者然?

縱使暫時拋卻近日如火如荼之貌似扼制民主自由或新聞自由,五年來民進黨政府凡百施政、官員操守之表現、社會風氣之發展、人民生計或生活之大較,本諸前述知識份子之質素,澄社或其成員似不宜一概皆無視之?如再無言,昔日清譽是否可視為違反歐陽修縱囚論中所說「不立異以求高,不逆情以干譽」?

澄社可有苦衷?只因昔日拉抬民進黨,自覺不適合反對昔日自己?有人譬喻此種不願自我反對之現象,猶如家暴婦女般之一再隱忍?或竟懼走出陰影之後,來日何所依恃?或覺效法李遠哲公然說出對民進黨失望,面子掛不住?或對不起全國同胞?或遭民眾聲討?此似不免過慮,君不見李遠哲坦言「不看報紙及電視,始能專心從公」之際,除動人心扉之餘,誰人竟欲再苛責之?

最近坊間有台大法律系亡國論之說,雖不同時期之法律系學生稟性可能不同,與此系相涉之我家兩代同擔此一指責,亦頗令人難過。台灣非如老共一黨主政,多黨民主下,民進黨為謀續行執政或慮失去政權,因政績不彰之故,硬拗、硬掰、「嚴以律人、寬以待己」、轉移焦點、移花接木、、、等各種招式皆已出籠,澄社尚何待之乎?

相對於國民黨執政時期,目前之政治氛圍似較混濁,澄社既欲激濁揚清,實不宜僅於政治較為清明之國民黨時期發作,如再隱伏不為出聲,豈不坐實前述家暴之譬喻?

阿扁說這一切「又非僅我一人之錯」、謝揆說台灣政治流於你死我活,而非「你強、我也強」(只可惜此種領悟不能生於在野之時)、宗教界說目前台灣正罹於共業苦難!「清官難斷家務事」、外人常難干涉或理直家暴內幕或情愫,如由偏向或本屬民進黨之人士自我針砭、開刀、處理或了斷「家務事」,或許更易見效,而可止住國家繼續失血,防制社會不住沈淪?而不再失血或沈淪,既為國家反轉向上之基本功夫或需求,澄社其何待乎?

其實筆者亦知,澄社本無義務於職務外,舞弄筆墨干戈。僅因前後行為模式不同,致興筆者此文。唯如「國家興亡,匹夫有責」為真,非只澄社應有言行,廣大知識份子,復何逭乎此一責任?(蔡清福)